最近,我一個好朋友幾近面臨親子間的生死訣別,
身為好朋友,除了安慰以外也是愛莫能助,
只能希望那所謂的奇蹟,能夠以集體禱告的方式產生。
你要堅強下去,鍾瀚!

記得我小學的時候,有兩個親人在這段時間逝世,
一個是外公,另一個是堂嫂。

我對外公的記憶僅存於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常常會帶著我跟我弟去街口的柑仔店買東西吃,
他是個憨厚的莊稼人,永遠是一頂斗笠一件薄衣服和破短褲。
過世的時候,四合院的中間用鐵皮搭起了靈堂,棺材擺在綴滿黃色垂簾的桌案上,
那一陣子我們常常回林口,幫忙折紙蓮花等等的東西,
小時候不知道這生離死別對摯愛的親人所割下的巨大裂痕,
只是懵懵懂懂的知道外公過世了,並沒有特別的難過或者其他情緒,
出殯那天,還真的下起雨來,那朦朧的記憶,
剩下的只有飄飄細雨,和著道士的喃喃佛經,一起隨著外公入土為安。

堂嫂的過世,有一種緩慢而漸進的轉變,
堂嫂好像是因為病症而過世的,起初好像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後來開始做化療等的治療方式,頭髮都掉了,
那時只見她進出都會帶著毛帽,當時還不甚了解是什麼原因,這幾年偶爾聊到,才知道箇中原由。
當時爸爸和堂哥也常帶著堂嫂四處求醫,好像連那種靈診跟精神治療的都有去拜訪過,
但後來的情況如何我就無從了解,那時也才小學六年級左右。
得知噩耗的那一天,我記得是假日,那個時候想說早點起來開機玩電腦,
後來媽媽從外面回來,告訴我堂嫂過世了,他們昨天全部都在醫院陪著堂嫂,
說完之後,媽就去弄她自己的東西。
我還記得,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先是了解這個事實,然後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慢慢滲出來,
從我的心臟開始往外擴張,沿著血管四處蔓延,
到了我的眼睛,瞬間就溢滿了淚水,落了下來。
之後便常常跟學校請假,去板橋殯儀館幫堂嫂做法事之類的東西,
那個時候一跪都要跪個一個多小時,都會不自覺的彎下腰來,
在這拿香跪拜的時間內,常常會想到堂嫂跟我們兄弟偶爾發生的趣事,
也看到堂哥永遠都是挺著腰,絲毫無鬆懈,我想堂哥真的很不捨堂嫂的離開。

離開往往是一種對於措手不及的一個最貼切的動詞,
帶走的東西也常常是一眼可發現,或者很久之後才能夠了解失去了什麼,
也許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所以這一走才會有很多無法放下的牽掛,
很遺憾的是我們當不了莊子,可以看物外於超然,
但慶幸的是我們並不是莊子,可以體會、珍惜人間的各種感情,
感傷懷念多多少少是有的,但如何將其化為一種珍惜的緣分,是要靠自己修練來的。

我很佩服鍾瀚能夠把和他父親的美好回憶化為一種有生之年難以得來的緣分,
在這幾天和他爸爸一起渡過這些,從沒有過的夜晚,
你真的是一個好孩子,鍾瀚!我好慶幸我能夠遇到你跟你爸爸。
那時要不是他爸爸讓我們住在他家,我們迎新應該就會開天窗了吧!
也感謝鍾瀚在剛認識不久就願意讓一群不是很熟悉的人借住他家,
謝謝你,鐘爸爸,生出了這優秀的一個孩子,你要以你自己為榮。

就算是一點奇蹟也好,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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